哥斯拉是電影史上數一數二的怪獸(shou) 角色。如果你是怪獸(shou) 電影或是日本特攝片愛好者，或許你還對庵野秀明版《新•哥斯拉》中的“皺鰓兩(liang) 棲型”哥斯拉印象深刻。它張開大口露出略顯雜亂(luan) 的尖銳牙齒，脖頸兩(liang) 側(ce) 仍保留著水生動物的特征鰓裂，其原型是被稱為(wei) “深海活化石”的皺鰓鯊（Chlamydoselachus anguineus）。

　　皺鰓鯊|Citron/Wikimedia Commons

　　深海小怪獸(shou) 的真麵目

　　約8千萬(wan) 年前，皺鰓鯊就已經以今天的古怪形態，生活在120~1500米深度的海洋中。目前皺鰓鯊屬Chlamydoselachus之下的現存種僅(jin) 有皺鰓鯊，和2009年在南非近海確認到的南非皺鰓鯊 C。 africana兩(liang) 種。皺鰓鯊的中文名來自其呈現褶皺並互相覆蓋的六對鰓裂，比一般鯊魚多一對，鰓裂雖如現代常見鯊魚一樣分布在左右兩(liang) 側(ce) ，但位置更貼近下方，和三叉型牙齒一同，向我們(men) 展示出古代鯊魚的特點。

　　皺鰓鯊的鰓裂|OpenCage/Wikimedia Commons

　　皺鰓鯊的多排鰓裂結構能從(cong) 含氧量較低的深海中，高效獲取生存所需氧氣，如鰻魚一般接近圓筒形，細長條的體(ti) 型，和比一般鯊魚位置更靠後的扁鰭、如船槳一般的尾鰭，讓它們(men) 能夠在黑暗深海如幽靈漂浮，追逐烏(wu) 賊、魷魚，甚至捕到其他小型鯊魚為(wei) 食。

　　或許正因為(wei) 千萬(wan) 年的歲月中，皺鰓鯊已經完美適應變化較少的深海高壓環境，過去很長的時間裏，我們(men) 對這種遠古鯊魚的了解，隻能依賴一些因衰弱或不明原因而出現在淺海的個(ge) 體(ti) 。除了“深海沒人看就隨便長長”的奇異形態，和生存海域有大西洋、日本周邊海域、澳大利亞(ya) 周邊海域，我們(men) 對它們(men) 幾乎一無所知。

　　首次拍到在生活環境中的皺鰓鯊影像 | National Oceanic and Atmospheric Administration

　　皺鰓鯊的生理、生殖方麵的謎團，在科學家對深海展開不懈探索的過程中，隨著無人潛水器、深釣器材等硬件的發展，也逐漸有了曙光。

　　研究者和水族館的夢想挑戰

　　2007年澳大利亞(ya) 漁民在海麵發現活的皺鰓鯊，送至水族館後卻不幸死亡。2020年日本“串本海中公園”水族館接收了從(cong) 550米深處釣上來的皺鰓鯊，卻因缺乏飼養(yang) 深海魚的水槽，隻展示了一天，極為(wei) 虛弱的皺鰓鯊就匆匆離世。漁船或深海研究幸運地捕獲活體(ti) 皺鰓鯊，卻無法成功飼養(yang) 的新聞並不鮮見。

　　有人認為(wei) 串本海中公園的皺鰓鯊，是因為(wei) 記者們(men) 的閃光燈致死。實際上，更多的解剖研究發現，皺鰓鯊適應深海高水壓的身體(ti) 結構，在進入無水圧或低水壓環境中時，富含低密度脂類的巨大肝髒會(hui) 受到嚴(yan) 重損傷(shang) ，導致其無法長期飼養(yang) 於(yu) 人工環境下。

　　Shin-Enoshima水族館的皺鰓鯊標本 | saname777 / Wikimedia Commons

　　東(dong) 海大學海洋科學博物館聯合具有飼養(yang) 深海生物經驗的水族館，自2016年4月1日啟動了“皺鰓鯊研究項目”。以捕撈過多條皺鰓鯊的伊豆半島駿河灣海域為(wei) 主，不僅(jin) 向當地漁業(ye) 從(cong) 事者進行谘詢，還多次出海使用水下無人潛水器，進行皺鰓鯊的生態調查。

　　5月7日，研究人員在捕撈櫻花蝦的漁船上，幸運地得到了懷孕的雌性皺鰓鯊。不同於(yu) 成體(ti) 皺鰓鯊適應深海環境的身體(ti) ，受子宮保護的受精卵到胚胎階段的皺鰓鯊，反而對人工環境適應力較強。1987年就有從(cong) 皺鰓鯊體(ti) 內(nei) 取出的受精卵，在人工環境下存活了134天的記錄。這次的養(yang) 育時間更是達到了驚人的361天，得到眾(zhong) 多新研究發現的同時，也留下許多影像資料。

　　白斑星鯊Mustelus manazo的胎兒(er) ，通過卵黃獲得營養(yang) ，在母體(ti) 內(nei) 發育 | Wikimedia Commons

　　皺鰓鯊的繁殖方式是一種叫“卵黃依存型（Lecithotorophy）”的胎生方式。在茶褐色半透明，如同塑料膜一樣的橢圓卵鞘中，受精卵逐漸發育成數厘米長，腹部連接著一個(ge) 巨大卵黃球的鯊魚胎兒(er) 。鯊魚胎兒(er) 長到約6厘米之後會(hui) 破殼而出，在子宮內(nei) 繼續發育，直至將卵黃完全吸收，長至約半米長才能出生。在自然環境中，皺鰓鯊的孕期長得驚人，約有3年半，一次能誕下2~15尾皺鰓鯊寶寶，雌性皺鰓鯊可以長到兩(liang) 米長。

　　深海生物盲盒

　　雖然在各個(ge) 大洋零星有少量分布記錄，皺鰓鯊在野外到底有多少種群、數量幾何，生理生態上依然有眾(zhong) 多謎題。畢竟對於(yu) 這些生活在遠離人類、探索有限的深海之中的生物，以目前的技術想一探究竟仍然十分困難。但無法否認的是，隨著人類對海洋水產(chan) 品的需求索取，皺鰓鯊比過去更有可能成為(wei) 現代漁業(ye) 捕撈的意外犧牲品。

　　意外捕到的淺海動物，還能放生回大海。而深海動物一旦離開深海環境，隻有極少數能送至研究所作為(wei) 研究材料，也隻有極少數能進入有深海水槽配置的水族館展示，大部分都是死亡後直接舍棄或製成廉價(jia) 魚粉。

　　2017年，一艘拖網漁船Toni Pires意外捕到的皺鰓鯊 | Maria Angeles Torres et al。 / VII CONGRESS OF THE IBERIAN SOCIETY FOR ICTHYOLOGY （2018）

　　在找到拯救不幸的皺鰓鯊的辦法之前，我們(men) 至少可以讓更多人知道它們(men) 。沼津市曾推出一項奇特的“深海魚應援計劃”。發起人青山小姐開發了一種新奇的商品：深海動物盲盒。把捕撈上來死亡，本來要拋棄的深海動物（包括各種深海魚和其他動物，比如大王具足蟲，運氣爆棚可以遇到“SSR皺鰓鯊”）冷凍打包，作為(wei) “盲盒”出售，吸引深海生物愛好者、標本製作者的同時，也能引起一般人對保護海洋生物的關(guan) 注。

　　你可以買(mai) 到的“皺鰓鯊”，這不是真鯊魚，而是扭蛋模型|千野

　　去年發布的《中國海洋保護行業(ye) 報告》指出，漁業(ye) （捕撈和養(yang) 殖）可持續發展，和海洋生態環境治理，是現階段中國海洋保護的兩(liang) 大熱點。值得慶幸的是，隨著人們(men) 認識到可持續深海捕撈的重要性，以及對捕撈方式的不斷改進，我們(men) 有望平衡漁業(ye) 與(yu) 深海生物保護兩(liang) 個(ge) 目標，達到與(yu) 大海生態環境的並存。

　　保留著古老特征的皺鰓鯊，身懷生物進化的線索，它是幾千萬(wan) 年未曾改變的“活化石”，也是如今火爆的銀幕巨星和電商商品，點燃人們(men) 無窮無盡的好奇心。

　　日曆娘の推薦

　　鯊魚不僅(jin) 長相千奇百怪，有的還特別長壽。比如行動緩慢的格陵蘭(lan) 鯊，150歲對它們(men) 來說還是“小年輕”。

　　這種鯊魚會(hui) 顛覆你“迅猛、凶惡”的刻板印象 | Claude Nozères / inaturalist

　　關(guan) 注下方公眾(zhong) 號，向物種日曆回複關(guan) 鍵詞[格陵蘭(lan) 鯊]，了解這種奇特鯊魚的長壽秘訣~

　　本文來自物種日曆

歡迎掃碼入群！

深圳科普將定期推出

公益、免費、優(you) 惠的活動和科普好物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