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新冠病毒的免疫力衰減，給了變異株以可乘之機。

編譯 | Kestrel

印度正苦苦掙紮於(yu) 猛烈的第二波新冠疫情。過去幾周，印度的確診人數和死亡人數飆升，新增病例數連日突破30萬(wan) ，曾發生在巴西和南非、正發生在伊朗的災難，在印度重演了（圖1）。在第一波疫情中，這些國家已有許多人被感染，局部地區可以說達到了某種程度的群體(ti) 免疫（herd immunity）。但是，人們(men) 的免疫水平會(hui) 隨著時間而衰減，如果在這一過程中出現了傳(chuan) 染性更強的變異毒株，就可能引爆新一輪疫情。美國斯克裏普斯研究所（Scripps Research Institute）的傳(chuan) 染病學家Kristian Anderson認為(wei) ，印度大概就是這種情況。

圖1.印度累計確診近1800萬(wan) 人。來源：JHU

在媒體(ti) 鋪天蓋地的報道中，大家都管印度目前最流行毒株叫做“double mutant”（兩(liang) 個(ge) 突變），中文媒體(ti) 譯作“雙突變株”、“雙變異株”、“雙重突變病毒”等。它的正式名稱是“新冠病毒B.1.617突變株”，但大部分人都稱其為(wei) double mutant，意指B.1.617突變株有一個(ge) 記作L452R（多肽鏈452位的亮氨酸變為(wei) 精氨酸）的突變，與(yu) 美國加州流行的一種毒株一致；還有一個(ge) 記作E484Q（多肽鏈484位的穀氨酸變為(wei) 穀氨酰胺）的突變，與(yu) 在南非和巴西首次檢測到的變種毒株中攜帶的一個(ge) 突變類似（該突變為(wei) E484K，即多肽鏈484位的穀氨酸變為(wei) 賴氨酸）。總而言之，就是“集雙重惡名於(yu) 一身”。

但“雙變異株”的稱呼是不準確的。

我們(men) 知道，新冠病毒SARS-CoV-2時時刻刻在發生突變，與(yu) 開始發現的毒株相比，有兩(liang) 個(ge) 突變位點的、一般意義(yi) 上的雙突變體(ti) 有很多很多，管B.1.617叫“雙變異株”顯然是不準確的。關(guan) 鍵是，B.1.617也不止攜帶兩(liang) 個(ge) 突變，而是多達13個(ge) ，它甚至不是突變位點數量最多的變異株。

一言以蔽之，印度的B.1.617突變株隻是新冠病毒眾(zhong) 多突變株之一。

初步體(ti) 外研究顯示，B.1.617可能的確具更強傳(chuan) 染性。4月20號Cell期刊在線發表的一項研究顯示（圖2），L452R突變能夠強化病毒對實驗室培養(yang) 的人類細胞的侵染能力。此前，包含相同突變的加州毒株傳(chuan) 染性大概比更早期的毒株高20%。

現在，B.1.617正在印度快速傳(chuan) 播，數月間業(ye) 已成為(wei) 馬哈拉施特拉邦（Maharashtra）的優(you) 勢毒株。

圖2. 這是個(ge) 體(ti) 外研究

但是，我們(men) 還不能肯定印度第二波疫情的幕後推手是B.1.617。畢竟，在印度流行的毒株還有B1.1.7（最早在英國發現）和P.1（最早在巴西發現），它們(men) 也有可能助長了這一波疫情。這一切需要要更多數據才能下定論。

已有的新冠疫苗對新的毒株是否仍有效？

目前的研究認為(wei) L452R和E484Q這兩(liang) 個(ge) 關(guan) 鍵突變可能導致B.1.617毒株具有更強的免疫逃逸能力。因此，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：疫苗仍然有效，隻不過效力會(hui) 低那麽(me) 一點。劍橋大學臨(lin) 床微生物學教授Ravi Gupta稱，疫苗大概率對重症感染和死亡有保護作用，隻是免疫力弱的接種者可能更容易感染了。

B.1.617毒株也更容易對已經感染過新冠病毒的患者進行二次感染（reinfection），特別是隨著時間的流逝，這些患者產(chan) 生的自然免疫漸漸衰減。印度此次疫情暴發也有可能是因為(wei) 這樣的二次感染。

Gupta教授還提到，去年印度在沒有采取充分的社交隔離措施的情況下，最終病例數慢慢減少，可能是因為(wei) 易感人群變少了。可是，這些在第一波疫情中因感染獲得免疫力的人，免疫力在慢慢衰減，加上病毒的免疫逃逸，最終引發了第二波疫情。

最糟糕的是，如果B.1.617毒株確有更強的二次感染或者突破性感染（對於(yu) 打過疫苗的人群）能力，那麽(me) 印度這次的災難也可能在其他地方降臨(lin) ，因為(wei) 那裏的人群對新冠病毒的各種免疫力也在慢慢衰減。

參考文獻

Deng, X. et al. (2021). Transmission, infectivity, and antibody neutralization of an emerging SARS-CoV-2 variant in California carrying a L452R spike protein mutation. medRxiv. https://doi.org/10.1101/2021.03.07.21252647

Mallapaty, S. (2021). India's massive COVID surge puzzles scientists. Nature. https://doi.org/10.1038/d41586-021-01059-y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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